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连歆又撕了墙上的字画往侍女身上摔去,不巧字画直接被撕烂,厚重的画轴也没有碰到侍女的身子。
连歆郡主气急败坏,从我身边那堵墙上取来了长剑,她拔不出来,直接甩着剑柄往侍女的头上打,可惜还是有些偏颇。
侍女看她怒发冲冠,简直快要杀人了,顾不得求饶命,跌跌撞撞急忙跑出了门去。
方才那些东西之所以砸不中,都是因为我在一旁做了手脚。
连歆郡主已经造了这么多孽,除了毁人姻缘,还有虐打侍女,如果她今晚不小心直接打死了侍女,死后堕入地府该是会被判个油煎之刑。
然而无论如何,那位侍女都是无辜的。
我充满善意地为连歆避免了日后的油煎之刑,她却还如此生气,她大概是不知道,现在为了生孩子所做的一切,都不过是些徒然的无用之举。
我看过连歆郡主面门上的命脉,发现她此生都不会有母子缘。
只是那条母子线歪歪扭扭,盘盘曲曲,这是被人改动过的痕迹。
我想起刚进入魏府的时候,四下都有蒙面的黑衣人,起初我以为这是杀人放火道上混的弟兄们,后来发现,这都是康王军部的属下。
这种父爱其实不大容易理解,因为怕女儿受到一点委屈,就用尽了各种手段,将她牢牢护在无人敢逆的金钟罩里,给她披上一层强权霸势的铁布衫。
可惜即便是在这样谨小慎微的保护之下,他的宝贝女儿还是被人下了终身不孕的虎狼之药。
魏济明回来以后,我在他繁乱的思绪里一点点翻,才翻到了连歆郡主入门之前,魏家盛办的那场夏日花宴。
那时康王殿下的密探还没有进府,那一日魏府门庭若市宾客不绝,亭园内藕塘连叶,荷花成片。
魏济明有好几位庶出的妹妹,已经全部嫁了出去,魏府办那场花宴的时候,魏济明最小的妹妹首次回了门。
这位娇美的庶妹嫁了个年过三十的大夫,她站在她哥哥的身边,看起来温婉静娆,却不可貌相地从怀中拿出了让女子绝孕的狠药。
这位庶妹看着哥哥,双眸闪动地说道:“康王有本事用魏家上下胁迫哥哥这样做,我就有本事弄到定齐严禁的虎狼之药。”
定齐国因为地广人少,严禁任何商队或者大夫持有绝孕药物,一经发现,满门获罪四邻连坐。
在定齐国弄到绝孕药,是件不仅麻烦而且困难至极的事。
魏济明接了过来揽在袖中,看向花叶连绵起伏的荷塘,答道:“你就是为了这个,才嫁给那个路过上京的边镇大夫。”
妹妹笑得盈盈带泪,她说:“哥哥,你明明知道有人比我苦得多。”
回忆渐渐淡去,那只要一点就可以见效的药,在与连歆的新婚之夜里,被魏济明下了整包。
他想下的不仅仅是绝孕药,他想让她死,被豺狼入腹死无葬身之地才好。
可是魏家上下满门四百多口人,作为一个无权无势的商人,他不能赌。
魏府每日都有德高望重极擅解毒的御医给连歆郡主把脉,可惜这位庶妹拿来的东西十分了得,靠脉象确是断不出来,能望闻问切出来的,只有连歆不能有孕甚至不宜合房的宫寒之体。
我终于知晓了魏济明在做什么,他的身边,日夜都有康王派来的人,他几乎是用尽了暗道才知道谢云嫣的境况。
他知道他的妻子和亲生女儿在哪,却不能去看她们一眼,只因他没有能力同握有军权的王叔抗衡来护她们周全。
他曾假装无意,乘着马车路过谢云嫣的门前,马车帘外是苦寒的冬天,他看到她挺着肚子还在搓洗麻衣和粗布。
他握着自己的手腕,却不知什么时候把自己拽脱了臼。
魏家有个藏宝的高阁,密探汇报的是魏济明常常将自己关在里面数钱。
而事实是他根本不会再数钱,从前他看重的财富,不能带给他珍视的人丝毫好处,而今他一看到账本,胸口就能抑郁出一口血。
他的云嫣,他引以为傲的云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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